评论战士李寒江

摆大烂

【CB太郎江雪/AU】告别

圣诞快乐哈哈哈哈哈哈沙雕寒江给您送祝福辣——

四舍五入就是圣诞节辣——

咳咳……这个小魔鬼的点文 @红糖糍粑 

现pa。太郎第一人称视角。太江友情向。

记者江雪对着面熟的神社工作人员太郎的碎碎念。

里面江雪的议论都是我瞎写的,很语无伦次……好害怕ooc【抱头跑】

我的政治不好,政治不好,我的政治真的不好。

强调一下若有纰漏还请见谅。

有几个我私心的梗……比如愤怒的葡萄啥的。

写这个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茨威格和阿列克谢耶维奇,不过最后质量……嗯,不说了,怪尴尬的。

————————正文————————

“先生,我们要下班了。”我一边整理着神社的案牍,一边对着坐在角落里面的那位长发男人说。

他原本是微微侧着头,大约是在打量着院子里面的景致,听见我委婉的逐客令之后,他便转头看向我,平静的眉眼安详柔和,在神社氤氲的香火味中,无端带出了些悲天悯人的慈悲味道。

他的脸我还是算比较熟悉的,在我当班的时候屡屡会见到他的身影,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几张熟面孔之一。

这位先生只是偶尔在神社坐一坐,或者望着供奉的灵位出一会神,是一位很安静的游客。

不过每一次,他都不会呆很久,所以我平常也没有怎么与他交流,只是在我们擦肩之时微微颔首权当问候,我疑心他应当住在附近,但除此之外却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信息了。

今天他在神社居然逗留了这样久,我难得地被勾起了些好奇心,忍不住冒昧地接了一句。

“请问,您今天是在等什么人吗?”

他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昙花一现一般的笑,他弯了弯眼睛,很温和的弧度。

他说道:“是的,我想请问,您愿不愿意在下班后分我一杯咖啡的时间?”


那位先生——江雪左文字——算起来,我对他有些印象,也有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我们在去咖啡馆的路上才交换了彼此的姓名,而我在和左文字先生交谈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多么的相见恨晚,但是我们在慢慢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隔阂。

离神社不远处就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只是不着边际地闲谈了几句就已经到了,我们坐进去,随意点了两杯饮料,在经过了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他慢慢的开口。

“您大概对我的行为感到很疑惑。”

他十指相扣,与桌子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他椅子背后的玻璃上面笼罩着薄薄的水雾,低哑的爵士乐在我的耳畔流淌,咖啡馆不甚明朗的光线勾勒出他有些单薄的身影。他就这样平静地望着我,眼神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此行的目的,是来向您道别。”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给我缓冲的时间。

“我是一个记者,不久之后,我就要前往中东前线了。”

我没有办法掩饰我的惊讶了。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但是我又没有立场来对此做出任何点评,所有的言语就这样卡在喉头,我只能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旋即敛去,这时服务生送来了我们所点的饮料,彬彬有礼地放下后便离开,我看着杯中的茶叶因为震荡而上下翻涌,跌跌宕宕起起伏伏,我握住了杯子,透过玻璃传来的温度给予了我些许的真实感,我抬头,看向左文字先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有没有闻到过战争的味道?我曾经在十月去过战区,那个采访当时根本没人敢接,我答应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脑袋出了问题。”

“我不是钱迷心窍,我到那里的目的根本是不能用物质来衡量的,我从很多年前就在想,大千世界森罗万象,三界二十八重天,饮食男女死亡贫苦大欲大恶,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丰富,我也一直尝试着去观察去记录——也算是我成为记者的一个理由吧——并且去理解它,然后表达出来,尝试让更多人来理解这些东西。”

“中东的天看起来很广阔,高高远远的连接着苍莽的黄沙,偶尔我们会看到一些嶙峋的怪石,向导给我们解释那些一般是轰炸后的残骸。”

“我们当时正路过……大概是一个村庄,不远处忽然就响起了枪声,我们还没有弄明白他们为什么开火,向导就拉着我们躲在了一座没有人的院落里,那家人院子后面挖了一块地,稀稀落落的藏红花长在那里,它的花朵好大,深深浅浅的紫色看起来好像是在阳光下面燃烧。耳畔传来炮火的尖啸和土地的哭嚎,有一种粘稠又缥缈的气息就一直萦绕在我的身边,像是那天的太阳一样寒凉。”

“我在来到那里之前根本无法想象那里的生活,我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地体贴到能理解许多人的情感,可是,可是呢?在那里没有那么多的英雄和热血,人们都只是为了——为了生存,每一个人都为了生存疲于奔命,然后再来被迫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现实。”


他停了下来,也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我不知道应当如何接话,所以我们就这样都沉默了。

良久,他偏过头去,幽幽地叹息道:“……这世界……充满了悲伤……”

“我曾长久地思考,人类一步一步的从历史中走来,从刀耕火种再到文明开化,文明的火种薪尽火传,可是翻开历史,却发现哪一个的民族的发展史不是血与泪的交织,人类走出了那么远,却依然摆脱不了茹毛饮血的本质。”

“战争,战争啊,这世间无休止的纷争,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呢?”

“我不好去评价战争的时代意义和价值什么的,那是学者的事。我只能短浅地从个人的角度来看,而在一个孤立存在的个体面前,它又是什么呢?”

“我们经历过战争,我指的是我们的国家,硝烟和烽火弥漫过的土地上面,战争带来的创伤依旧鲜血淋漓,抛开广为人知的核战余毒,那些为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家庭呢,那些曾经被我们铁蹄踏碎过河山的人们呢,他们的痛苦和斯人已逝的悲恸又由谁来怜悯呢?”

“家是最小的社会单元,一个家在看不到独立的,‘人’的存在,被扩大模糊到国家所需要的模样的时候,我只能为此感到悲哀。”

他垂下了头,眼神有些飘忽,长发从耳畔落下来,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咖啡馆黯黯的光线伴随着杯中蒸腾起来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孔,氤氤氲氲让我想起了古寺中饱受香火的佛像,金刚怒目菩萨低眉,威严庄重又慈悲济世,这样两种品质大相径庭,可又居然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共存,这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啊……见笑了,我刚刚说的政治观点其实……并不算……唉。”左文字先生回过神来,对自己刚才所说的似乎感觉到有些尴尬,有些忙乱的解释之后他看向我,我也回望向他,安静了片刻,我们相视笑了起来。

“嘛……我方才表达的没有对您造成困扰吧?其实那些,也只是我偶尔才会有的悲观看法,过分激进不好,过分的消极也当然不好。我厌恶战争,但是我也不想逃避战争,我感到悲哀的并不是战争的存在本身,而是看着生命逝去时自己的无力感。”

“我推崇仁义,但是也清楚,仁义并不能约束膨胀的欲望。野心本无可厚非,但是总是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人们的快乐是建立在另外许多人的痛苦之上的。”

我点点头,只要有人存在,那么贪婪的欲望就不会停歇,差别也就永远存在,古往今来许多的文艺作品都是从此入手,来讴歌抗争或者反讽恶欲。

“就像……愤怒的葡萄?”我接话道。我正巧最近在看一本书,神社的工作还是比较清闲的,淡季闲暇时有很多的空余时间,我也偶尔躲个懒,看书来打发打发时间,目前的这本,就是一位美国作家所描写与这方面有关的。

“是的。暴力的根源。”①

我笑了笑,没有开口,左文字先生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但是阴差阳错之间我们也说到了一起,他的形象在我心中渐渐鲜明了起来,我们之间隔着的一层若有若无的生疏,也似乎渐渐地弱化了。


我们那天晚上聊了很久,天南地北一直说到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样健谈的时候,就仿佛昔日里被同事调笑淡薄得高高在上的人并不是自己一样。想来,我们俩平日也都是很安静的人,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两相结合相处起来倒是出乎意料地融洽。

最后我们离开咖啡馆,大街上早已灯火通明,热闹的行人喧嚣往来不停,天上有一些星星闪烁,它们像是深色夜空所有的温柔的眼睛,明明灭灭给人带来安抚在心上的慰藉,灯光在我眼前泛起层层的涟漪,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闲适而安逸。

我们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并排无言地走。

左文字先生行到了一个路口便向我道别,我拦住了他,向后退了半步,微微欠身。

“您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我听见自己在微凉的夜风中慢慢说到。左文字先生正视着我的眼睛,我在他安静的浅色眸子里面看到了经历世事变迁,几经波折之后平定下来的海面,风平浪静下面蕴藏的无尽的力量和深邃的情感,那是看遍千帆后温柔的沉淀,也是暗中积蓄,等待着下一次喷薄的暂时的宁静。

我仿佛站在了空旷的田野上,浩荡的天风呼啸着掠过高远的穹隆,四方苍苍茫茫的暮色像是要凝成实体滴落下来,似乎只有在这样沉静的时候我才能听到自己心灵的呼声,听得清生命的祈望,听它从绵长缱绻到悲怆苍凉,呜呜咽咽地回响在天地间,亘古不散。

“……我不知道应当如何祝福您,您的高尚,善良,从今往后,都将成为照亮我人生的明灯。”

我扯出挂在脖子上的御守,解下后郑重地放在左文字先生的手心,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愿您平安归来。”

他看着我,眼神柔和。

“谢谢。”

他轻声回答到。


在和左文字先生道别了之后,我仍旧继续在神社继续我平淡无奇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像一列列车一样载着如我一般的芸芸众生,按部就班的平稳前行。

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左文字先生,但我也会偶尔想起这位善良而伟大的朋友,他的执着、坚韧,即使在他离去后,也依旧给予我春风化雨一般的影响。我钦佩他敢于向淡漠的世界发出呼喊的勇气,并且深深地,深深地为他的温柔而执着的心所感动。

啊,西风,冷冽呼啸的西风,你可曾为我,把思念带到朋友的远方?

————————END————————

①愤怒的葡萄,意指骚动的根源,愤怒和暴力的起因。典出——《圣经 启示录》

这里太郎指的是那本反映美国经济危机,来讽刺资本家的贪婪的的长篇小说,虽然殊途同归,不过江雪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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